巴黎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，刮得我风衣下摆发响。街角咖啡馆露天座，

陈峰正用银叉挑着草莓蛋糕，喂进对面女孩嘴里。我走过去时，

他嘴里的拿铁“噗”地喷在桌布上。“你怎么来了？”他声音发颤，手忙脚乱地擦嘴。

我没搭话，从帆布包里掏出红本本，又摔出一叠照片——全是他搂着不同女孩的画面。

转向愣住的女孩，我法语说得又快又利：“他是我丈夫，结婚三年，花我的钱养你。

”女孩脸瞬间惨白，猛地推开陈峰：“你骗我！说你单身的！”我抬手，

耳光清脆地落在陈峰脸上。“在国外潇洒让我买单？”我攥紧他刚要碰我包的手腕，

“今天就让你身败名裂。”周围留学生的叫好声里，陈峰眼底全是慌。1“唐薇你疯了！

”陈峰捂着脸后退，椅子腿在石板路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
我盯着他西装领口的口红印——不是眼前女孩的豆沙色，是更深的玫红。“疯？

”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，按下播放键，“听听你上周给我打视频时说的话。

”“薇薇我好想你，在这边除了学习就是泡图书馆，一点意思都没有。

”他油腻的声音飘出来，和此刻的狼狈判若两人。叫林娜的女孩气得浑身发抖，

抓起桌上的冰水就泼在他脸上。“陈峰！你说你爸妈重病要花钱，

我还省吃俭用给你转了五千！”我挑眉，五千？我上个月刚给他转了三万，

说要交“学术材料费”。陈峰急了，伸手就来抢我的手机：“把东西删了！

不然我对你不客气！”我侧身躲开，脚下故意一绊，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，

西装裤磨破了个洞。“不客气？”我掏出手机拨号，“正好，让警察听听你的‘不客气’。

”他脸色骤变，爬起来就想跑。几个中国留学生立刻围过来，堵住了他的路。“想跑？

骗我们同胞的钱养小三，脸呢？”戴眼镜的男生把书包甩在他面前。警笛声由远及近时，

陈峰突然拽住我的胳膊，压低声音威胁：“你别逼我，你的护照还在我那儿！”我笑了，

从风衣内袋摸出护照晃了晃——封面还印着中国大使馆的纪念章。“早在我来巴黎的第一天，

就去使馆补办了。”警察过来时，陈峰还在嘶吼着辩解，林娜却走到我身边，递来一张纸巾。

“姐姐，我这里还有他骗我的聊天记录，全给你。”她眼眶通红，却攥紧了手机。

2警局做笔录到傍晚，走出大门时，巴黎的路灯已经亮了。林娜跟在我身后，

手里攥着杯热可可，指尖都在抖。“姐姐，我真不知道他结婚了。”她把热可可塞给我，

“他说他是单亲家庭，特别渴望稳定。”我抿了口热可可，甜得发腻，像陈峰以前哄我的话。

“他用同样的话骗了多少人？”我问她。林娜掏出手机，点开一个微信群，

群名叫“陈峰受害者联盟”，里面居然有八个人。

“这是我上周发现他同时和两个女生聊天后，建的群。”她咬着下唇，“大家都是留学生，

被骗的钱有多有少，最多的一个学姐，给了他十万当‘创业启动金’。”十万？我心里一沉，

陈峰上个月说要和教授做项目，让我给他转了十五万。“他的留学资格，是我托导师帮的忙。

”**在路灯杆上，风衣上还留着咖啡馆的咖啡味，“学术材料都是我熬夜帮他改的。

”林娜猛地抬头：“姐姐，他上周提交的论文，引言部分和我之前给他的读书笔记一模一样！

”学术不端。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炸开。我掏出翻译证——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考下来的，

也是凭这个证，才认识了他导师。“明天早上九点，我约了他导师。”我把翻译证揣回兜里，

“你把他论文和你的笔记整理好，发给我。”林娜用力点头，手机屏幕突然亮了，

是陈峰发来的消息：“娜娜，我知道错了，你帮我劝劝唐薇，我以后只对你好。

”我扫了一眼，冷笑出声。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，接通后，

陈峰的声音带着哭腔：“薇薇，我错了，我们回家好不好？我再也不敢了。

”我对着电话说：“陈峰，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，你对着结婚证说的话吗？”他那边顿了顿，

没说话。“你说会对我好，让我不用那么拼。”我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，“现在看来，

是我太傻了。”挂了电话，林娜突然说：“姐姐，我知道他把你给的钱花在哪了，

他在香榭丽舍买了块表，送给了那个玫红口红的女生。”3第二天一早，

我和林娜在学校咖啡馆等陈峰的导师。林娜把打印好的论文和笔记放在桌上，

红笔圈出的重合部分格外扎眼。“教授来了。”林娜碰了碰我的胳膊。我抬头，

看见怀特教授快步走来，他看到我手里的翻译证，笑着伸出手：“唐，好久不见，

你的法语翻译水平，还是那么出色。”我起身和他握手，把材料推到他面前：“教授，

这是陈峰的论文，以及林娜同学的读书笔记。”怀特教授戴上眼镜，翻了没几页，

眉头就皱了起来。“这部分内容，和林娜之前提交的课程作业完全一致。”他推了推眼镜，

“陈峰提交时，标注的是原创。”“不止这些。”我掏出银行流水单，

“他以做学术项目为由，向我和其他几位同学索要资金，总额超过三十万欧元，

却用这些钱购买奢侈品送给不同女性。”怀特教授的脸色越来越沉，

手指在流水单上敲了敲：“唐，你放心，学校对学术不端零容忍，我会立刻启动调查。

”就在这时，陈峰突然冲了进来，身后还跟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生。“爸！

你别听她们胡说！是她们联合起来陷害我！”陈峰指着我们，对着怀特教授喊。我愣了一下，

林娜在我耳边小声说：“他一直对外说，怀特教授是他远房亲戚。

”怀特教授气得脸色铁青：“陈峰，我什么时候成你爸了？你这种撒谎成性的学生，

根本不配留在我们学校！”穿红裙的女生突然拽住陈峰：“你骗我说这教授是你爸，

让我给你买表，现在怎么办？”陈峰急得推了她一把：“别闹！没看见我正解决事吗？

”女生没站稳，摔在地上，包掉了出来，一块崭新的劳力士滑了出来——正是林娜说的那块。

我弯腰捡起表，看了眼表盘：“陈峰，这块表三万欧元，是用我给你的‘项目费’买的吧？

”他脸色惨白，说不出话。怀特教授站起身：“陈峰，从现在起，暂停你的一切学业，

等待学校的最终处理结果。”说完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：“唐，

谢谢你及时告诉我真相，不然学校就要出大错了。”陈峰看着怀特教授离开的背影，

突然恶狠狠地盯着我：“唐薇，你毁了我的一切，我不会放过你的！”我把表递给红裙女生，

走到他面前：“是你自己毁了自己。”林娜掏出手机，

对着陈峰：“我刚才已经把你的话录下来了，你要是敢报复我们，就把录音发给警察。

”陈峰的拳头攥得咯咯响，却不敢上前一步。走出咖啡馆时，林娜突然说：“姐姐，

下周五就是陈峰的毕业典礼，听说他还要上台领奖学金。”我抬头看向学校的公告栏，

陈峰的名字赫然在奖学金获得者名单里。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成型。我掏出手机，

给“陈峰受害者联盟”的群里发了条消息：“下周五毕业典礼，我们好好给陈峰‘送份礼’。

”4联盟群里的消息炸了锅。我抱着电脑坐在民宿桌前，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刷得飞快。

“我这里有他去年骗我买的Gucci围巾小票，上面有他的签名。

”群里的张学姐发了张照片，小票边缘都磨毛了。“我存着他借我相机的借条，

说拍毕业作品用，结果拿去给女生拍**了。”学摄影的小周紧跟着发图。林娜坐在我对面，

把整理好的Excel表格推到我面前。“姐姐你看，这是每个人被骗的金额、时间和凭证，

我都标红了重点。”表格里的数字越往下翻，我指尖越凉。最下面一行是陈峰***住院费，

三万欧元，是我去年打给他的，他说“妈要做手术，不能让你担心”。我掏出手机，

翻出和陈峰***微信聊天记录。上个月她还给我发消息，说陈峰在国外很懂事，

经常给她寄保健品。“阿姨不知道他的事？”林娜凑过来看。我拨通了陈峰***电话，

刚说两句，声音就哽住了。“薇薇啊，陈峰是不是惹你生气了？”阿姨的声音很温柔，

“他爸走得早，我没教好他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“阿姨，陈峰用您住院的名义，

向我和几个留学生借了很多钱。”我攥紧手机，“他没给您寄保健品，

那些钱都用来买奢侈品送女生了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，传来压抑的哭声。

“这个混账东西……”阿姨喘着气，“我住院花的是医保和积蓄，他根本没管过我！

”挂了电话，我把聊天记录和阿姨的录音整理好，发到群里。张学姐秒回：“这就是铁证！

我明天去打印店，把这些做成展板，让全校都看看他的真面目。”林娜突然抓住我的手，

她的手心全是汗。“姐姐，我查到陈峰买的那些奢侈品，有一部分挂在二手网站卖了。

”她点开一个链接，“买家评价里说，他急着套现，价格压得很低。”我点进链接，

卖家头像就是陈峰的侧脸，背景是他的宿舍。“他是不是缺钱了？”林娜皱眉。

我想起怀特教授说的“暂停学业”，学校一旦查实学术不端，不仅会开除他，

还可能要求赔偿学费。“他不是缺钱，是怕了。”我关掉手机，

“明天我们去他宿舍附近看看，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证据。”第二天下午，

我们蹲在陈峰宿舍楼下的咖啡馆。林娜指着一个拎着快递盒的男生：“那是陈峰的室友，

我之前托人问过，他对陈峰的事很不满。”我走过去，递给他一杯冰美式。“我是唐薇，

陈峰的妻子。”男生愣了一下，接过咖啡：“我知道你，上周警局的事传遍学校了。

”“陈峰最近是不是经常躲在宿舍打电话？”我问。“何止是躲。”他压低声音，

“他每天都在跟人吵架，说什么‘钱马上就到’‘别催了’。

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：“这是他昨天扔的快递单，我看地址是奢侈品回收店，

就捡起来了。”快递单上的收件人是陈峰，商品名称写着“劳力士手表一块”。

就是红裙女生那块。这时，陈峰突然从宿舍楼里出来，手里攥着个黑色塑料袋，

快步走向路边的出租车。“他要跑？”林娜拽住我的胳膊。我盯着出租车的车牌号，

掏出手机拍照：“他跑不掉的。”我刚要打车跟上，手机就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“唐薇，

别跟了。”是陈峰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，“我跟你道歉，我们离婚行不行？我把钱都还你。

”“钱在哪？”我问。“我……我正在凑。”他支支吾吾，“你再给我点时间。

”我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：“陈峰，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他那边突然挂了电话。

林娜跑过来：“姐姐，怎么办？他好像要离开巴黎。”我打开手机地图，

看着出租车的行驶方向——是戴高乐机场。“他不是要跑，是想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变现。

”我拦了辆出租车，“我们去机场堵他。”5出租车在机场高速上飞驰，

窗外的梧桐叶向后退得飞快。林娜握着我的手，她的手还是凉的。“姐姐，

万一他真的跑了怎么办？”我从包里掏出一本红色的本子——不是结婚证，

是陈峰的留学签证复印件。“他的签证是学生签，一旦被学校开除，签证马上就会失效。

”我摩挲着复印件上的签证章，“就算他现在出了境，也会被遣返。”林娜点点头，

突然笑了：“以前我觉得他特别厉害，能拿到这么好的学校的offer，现在才知道，

全是靠你。”我也笑了，只是心里有点酸。当初为了帮陈峰申请学校，

我每天下班就帮他改文书，改到凌晨两三点是常事。他拿到offer那天，抱着我哭，

说以后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。出租车刚停在机场到达口，我就看见陈峰站在奢品回收店门口，

手里攥着个厚厚的信封。“钱到手了就想走？”我走过去，声音不大，却让他浑身一僵。

他转头，信封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里面的欧元散了一地。“唐薇，你别逼人太甚！

”他弯腰去捡钱，动作慌乱得像只惊弓之鸟。回收店的店员探出头：“先生，

你的交易还没完成。”我捡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，拉开拉链——里面是块女士爱马仕腕表，

表带上还刻着林娜的名字缩写。“这是林娜生日时，

你骗她用自己生活费给你买的‘定情信物’。”我把腕表举到他面前，“现在又拿来卖钱，

你就这么缺德？”陈峰的脸涨成猪肝色，伸手就抢：“这是我的东西，你管不着！

”林娜从后面赶过来，看到腕表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：“我当时吃了一个月泡面，

就为了给你买这块表。”周围的旅客围了过来，有人用手机拍照。“骗女生钱买奢侈品，

还卖了换钱，真够渣的。”“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，没想到是这种货色。”议论声里，

陈峰突然推了我一把，转身就往安检口跑。我没站稳，摔在地上，膝盖磕到了台阶，

疼得钻心。林娜赶紧扶我起来：“姐姐，你没事吧？”“别管我，拦住他！

”我指着陈峰的背影。正好两名机场保安巡逻经过，林娜立刻冲上去：“保安先生，

他是骗子，骗了我们很多钱！”保安很快追上陈峰，把他按在地上。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，

看到陈峰的背包拉链开着，一本蓝色的笔记本掉了出来。捡起来翻开，

里面全是陈峰的“骗人事宜”——记录着每个女生的喜好、家庭情况，

甚至还有“借钱话术模板”。最后面几页，是他抄林娜论文的原稿，上面有很多修改痕迹，

和林娜的笔记一模一样。“这就是你学术不端的铁证。”我把笔记本递给赶来的机场警察，

“还有他诈骗的证据，我们都整理好了。”陈峰被带走时，死死地盯着我：“唐薇，

我不会放过你的！”我揉了揉磕肿的膝盖，看着他被押走的背影，心里没有痛快，

只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。林娜给我买了创可贴，蹲在我面前帮我贴上：“姐姐，

你为了这种人受伤，不值得。”我笑了笑，把腕表递给她：“你的东西，拿回去。

”她接过腕表，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：“脏东西，我不要了。”走出机场时，

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我掏出手机，给怀特教授发了条消息，

附上笔记本的照片：“教授，这是陈峰学术不端的新证据。

”教授秒回：“学校已经召开紧急会议，下周五的毕业典礼，会宣布对他的处理结果。

”6回到民宿，我把膝盖上的创可贴换成碘伏，疼得龇牙咧嘴。林娜在旁边帮我整理证据，

突然“咦”了一声。“姐姐，你看这个。”她指着笔记本上的一行字，

“陈峰写着‘毕业典礼领完奖就走，机票已买’。”我凑过去看，日期是下周五下午三点，

正是毕业典礼结束的时间。“他还想领完奖学金跑路？”我冷笑，“没那么容易。

”联盟群里，大家已经炸开了锅。张学姐：“我联系了学校学生会，

他们说毕业典礼可以现场提问，我们正好当场揭穿他。”小周：“我借了投影仪和幕布，

到时候把证据投在舞台背景上，保证全校都能看见。”“还有媒体。”我在群里发消息，

“我认识《欧洲时报》的记者，他们很关注留学生被骗的新闻。”林娜突然抬头：“姐姐，

陈峰要是知道我们准备这么多，会不会提前取消行程？”我掏出手机，

点开陈峰的朋友圈——他刚发了条动态，配着毕业礼服的照片，文案是“三年努力，

终有回报”。“他舍不得这个奖学金，更舍不得在同学面前‘风光’的机会。”我关掉手机，

“我们现在要做的，就是把证据做扎实，让他插翅难飞。”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们分成了三组。

张学姐带着两个人去打印店，把所有证据做成展板，从陈峰的聊天记录到奢侈品小票，

一一对应贴好。小周负责调试投影设备，还找了学剪辑的同学，把证据做成了短视频，

配上醒目的字幕。我和林娜则去了学校教务处，提交陈峰诈骗和学术不端的书面材料。

教务处主任是个头发花白的法国老人，他翻看材料时，眉头越皱越紧。“唐女士，

我们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。”他放下材料，“学校会严肃处理，

绝对不会让这种人玷污学校的声誉。”走出教务处，林娜突然拽住我的胳膊，脸色发白。

“姐姐，陈峰刚才给我发消息，说要见我一面，还说有话要跟我解释。”她把手机递给我。

消息里，陈峰的语气很卑微：“娜娜，我知道错了，我真的很喜欢你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

我毕业后就带你回国见家长。”“他想干什么？”我皱眉。“会不会是想让我帮他求情？

”林娜咬着唇，“或者，他想威胁我？”“不管他想干什么，我们都得去。

”我把手机递给她，“带上录音笔，我在附近等你。”见面的地点约在学校附近的公园。

林娜走进去后，我躲在不远处的树后，手里攥着手机，随时准备报警。没过多久，

我就看见陈峰抓住了林娜的手腕，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。我立刻冲过去，

推开陈峰：“你放开她！”陈峰看到我，眼睛都红了：“唐薇，都是你挑唆的！如果不是你，

我和娜娜会好好的！”“挑唆？”我掏出手机，播放他之前威胁我的录音，

“你骗了这么多女生，还威胁我们，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？”他脸色一变，

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，抵在自己的手腕上。“唐薇，你要是再逼我，

我就死在你面前！”他嘶吼着，手腕被刀划开一道小口子，渗出血来。林娜吓得尖叫起来。

“你别冲动！”我稳住声音，“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，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。”“解决问题？

”他笑了，笑得很疯狂，“我的学业没了，钱也没了，都是拜你所赐！”这时，

公园的保安赶了过来，陈峰见状，赶紧把刀藏起来，转身跑了。

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纸巾——上面沾着血，还有一张机票的订票信息，

目的地是东南亚的一个小国。“他果然想跑路。”我把机票信息拍照存好，

“东南亚那边和中国没有引渡条约，他是想躲到那边去。”林娜攥着录音笔，

手还在抖：“里面录到他承认骗我们钱，还有他准备跑路的话。”我把录音笔收好，

看着陈峰跑远的方向：“下周五，就是他的末日。”回到民宿，

我把机票信息发给了《欧洲时报》的记者。记者很快回复：“我们已经联系了移民局，

一旦他办理出境手续，就会被拦截。”晚上，我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拿起手机，

翻到和陈峰的合照——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拍的，他抱着我，笑得一脸温柔。

我手指划过屏幕，删掉了所有合照。过去的已经过去了，我没必要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。

这时，手机响了，是陈峰妈妈打来的。“薇薇，我明天就坐飞机去巴黎。

”阿姨的声音很坚定，“我要亲眼看看，这个混账东西到底干了些什么。”7第二天下午，

我和林娜去戴高乐机场接陈峰妈妈。出口处，阿姨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，

头发花白了大半，见到我就红了眼。“薇薇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她攥住我的手，

包上的麻绳勒得我掌心发疼，“我连夜收拾了他小时候的东西，就想让他看看，当初多懂事，

现在多混账。”帆布包拉链没拉严，

露出半截泛黄的奖状——是陈峰小学时得的“三好学生”，边角都卷了边。回去的地铁上，

阿姨从包里掏出个铁皮盒，打开全是零钱和几张存折。“这是我攒的养老钱，一共八万，

先给你垫上一部分。”她把存折往我手里塞，“陈峰欠你们的，我砸锅卖铁也会还。

”我按住她的手，指腹触到她掌心的老茧：“阿姨，钱的事不急，先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。

”林娜在旁边帮腔：“阿姨，我们不是为了钱，是不想让更多人被他骗。”刚到民宿，

阿姨的手机就响了，是陈峰。她按下免提，陈峰的声音传出来：“妈，你怎么去巴黎了？

是不是唐薇挑唆的？你赶紧回来，我给你买了机票。”“挑唆？”阿姨的声音发颤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