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的灯光惨白，照着我毫无表情的脸。心口那块冻住的冰，正在缓慢地碎裂，释放出刺骨的寒意。

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，连成模糊的光带。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，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，车载电台放着聒噪的午夜情感热线。我坐在后座，车窗开了一条缝，深秋夜晚冰冷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，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。

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里亮着，是苏晚棠的微信对话框。那条发送成功的视频下面，一片死寂。没有回复，没有质问，甚至没有“正在输入…”的提示。

意料之中。

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。扫码付钱，推门下车。冷空气扑面而来，我裹紧了外套，快步走进单元门。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，又熄灭。

钥匙***锁孔，转动。推开家门，一股熟悉的、属于苏晚棠的香水味混合着家里特有的气息涌出来。几个小时前，她还在这里对着镜子问我裙子好不好看。现在，这味道只让我觉得反胃。

“啪。”客厅顶灯被我按亮，惨白的光线瞬间充满整个空间，驱散了玄关的黑暗，也照亮了屋里属于她的痕迹——沙发上随意搭着的她的外套，茶几上她喝了一半的果汁杯子，门口鞋柜旁她换下的拖鞋。

我径直走向卧室。打开衣柜，里面挂满了她的衣服，五颜六色，占据了大半空间。我面无表情地拉开底下的抽屉，里面是她叠放整齐的内衣袜子。动作没有丝毫犹豫，我弯下腰，双臂一用力，将整个抽屉抽了出来。里面的衣物哗啦一下倾倒出来，堆在地板上。

我转身走向客厅，拉开储物柜，找出几个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。塑料摩擦发出刺耳的哗哗声。回到卧室，蹲下，开始机械地、快速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、抽屉里的零碎小物件，统统扫进垃圾袋。动作粗暴，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决绝。

一件蕾丝内衣的肩带勾住了我的手指，我用力一扯，嘶啦一声，薄薄的布料裂开一道口子。我毫不在意，像丢开一块破抹布一样把它甩进袋子。

客厅里她的水杯、书架上的几本时尚杂志、冰箱上贴着她写的购物便利贴……所有带着她印记的东西，都被我一股脑地塞进袋子。那个她今天出门前还拎过的银色小挎包，被我揉成一团，狠狠塞进最上面。

很快，三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鼓鼓囊囊地堆在了玄关地板上，像三个丑陋的肿瘤。

我拿出手机，点开微信。她的对话框依旧死寂。我点开输入框，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字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：

“分手。”

“你的东西，打包好了，放门口。”

“自己来拿。”

小说《同学会后，女友悔疯了。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