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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混着铁锈味。

他脖颈青筋暴起，我无法呼吸。

巷口监控探头的红光，是一只冷漠的眼睛。

警察赶到时，他扼住我喉咙的手还没松开。警灯照白他狰狞的脸，惊恐取代了疯狂。

我滑坐在地，大口喘息，喉咙火辣。

我没哭，只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被警察按住，疯狂嘶吼：“她装的！她什么都记得！”

我垂下眼，瑟瑟发抖。

人身限制令办得很顺利，监控是铁证。

媒体的标题很耸动，“CEO当街施暴前女友”。

陈旭公司股价大跌，合作方撤资。他苦心经营的形象，一夜间全碎了。

手机新闻里是他被围堵的狼狈照片，我关掉屏幕。

压力退去，黑夜便开始审判我。

无穷无尽的噩梦。冲天的火焰，呛人的浓烟。我拼命地跑，身后一个模糊的背影在嘶喊。

每次醒来都是凌晨三点，一身冷汗，心脏狂跳。

我开始整夜失眠。

那天傍晚，我走进记忆当铺。老板坐在阴影里，擦着一个沙漏，头也不抬。

“后悔了？”

我摇头，指着太阳穴：“它想回来。”

他抬眼，目光穿透皮肉，直视我的灵魂。“记忆有根，拔除了，印记也还在。”

他声音平直，“‘赠予’的记忆越深刻，反噬越剧烈。那是灵魂被撕扯过的伤口，无法愈合。”

“怎么停下？”

“要么全部记起，要么等它耗尽你的心力，变成行尸走肉。”

他重新拿起沙漏，不再理我。

我退出当铺。

陈旭彻底疯了。

事业崩塌，名誉扫地，他成了困兽，怀疑身边所有人。

去大排档的路上，我看见他们。陈旭把车停在路边，一把将想下车的孟诗雨拽了回去。

她哭花了妆。

我读懂了他的唇语：“是不是你跟林念那个贱人合伙搞我！说！”

我冷笑着上楼，锅碗的碰撞声都悦耳起来。

一个星期后，我接到刑侦队张警官的电话。

“林念女士，关于三年前城南仓库的纵火案，我们有了新发现，需要你配合调查。”

我的心一沉，随即被一股冰冷的狂喜攫住。

“什么发现？”我声音平静。

“火场证物里，发现一枚被熏黑的袖扣。技术复原后，发现上面有定制刻印，字母是‘C&M’。全球限量款，全世界只有一对。”

C&M。

陈旭和孟诗雨。

他求我顶罪那晚就戴着它，其中一枚，遗落在了那场大火里。

我挂了电话，走到窗边。楼下，陈旭的迈***不见了。

我缓缓地笑了。

陈旭，你不是一直问我，三年前的晚上，我们在哪吗？

现在，警察会帮你记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