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银行账户余额变动的短信映入眼帘：账户余额37.42元。

我下意识攥紧了手机，指节泛白。

“林晓，你傻站着干什么？还不快给你姐敬酒！”***声音从餐桌对面传来，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。

我抬起头，富丽堂皇的酒店包间里，我们一家五口围坐在足以容纳十人的大圆桌旁。今天是姐姐林薇的生日宴，也是她宣布婚讯的日子。

“恭喜姐姐和赵公子喜结良缘。”我举起酒杯，里面的橙汁微微晃动。赵家是本市有头有脸的豪门，姐姐能攀上这门亲事，爸妈脸上有光，从进门到现在，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。

“薇薇能嫁给赵家，是我们林家祖上积德。”爸爸满面红光，举起酒杯，“来，为我们家未来的豪门阔太干杯！”

姐姐羞涩地低下头，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耀眼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她身边的赵磊——赵氏集团的二公子，彬彬有礼地举杯回应，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优越感。

“薇薇嫁入赵家，嫁妆可不能寒酸。”姨妈插话道，“赵家这样的门第，咱们陪嫁要是太薄，薇薇过去会让人瞧不起的。”

妈妈连连点头：“那是自然，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，嫁妆肯定要体体面面的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这半年，家里为姐姐置办各种名牌服饰、包包，已经花光了大半积蓄，现在谈嫁妆，恐怕...

“晓晓，”妈妈突然转向我，笑容可掬，“你姐姐出嫁，你这做妹妹的，是不是该表示表示？”

我握紧手中的杯子：“妈，我上月刚交完半年房租，手头也不宽裕。”

“你那房租才几个钱？”爸爸不满地皱眉，“你在大公司做设计总监，年薪几十万，当我们不知道？”

我张了张嘴，想解释什么，又咽了回去。他们永远不会理解，三个月前我因拒绝老板的不合理要求而被变相降职，现在只是普通设计师，收入大减。而且，我大部分积蓄都用来支付奶奶临终前的医疗费用——这件事，我从没告诉过家人。

“妈，别为难晓晓了。”姐姐柔声说，眼神却飘向我背的那只轻奢品牌包包——那是她去年生日时我送的礼物。

“这怎么是为难？”妈妈提高声音，“一家人不该互相帮衬吗？你忘了你上大学时，你姐是怎么省吃俭用供你的？”

又来了。这个我听了无数遍的故事。姐姐放弃上大学的机会，去打工供我读书——尽管事实是，姐姐当年根本没考上大学，而**奖学金和助学***完成了学业。

但我没有争辩。在这个家里，姐姐永远是牺牲者，而我永远是亏欠者。

“赵家那边对嫁妆有什么期待？”爸爸转向赵磊，试探性地问。

赵磊优雅地擦了擦嘴角：“家父家母倒是不在意这些，只是按照惯例，新娘家的陪嫁通常会用于新婚夫妇的置业。最近我们看中了一套江景平层，首付大概需要五百万。”

五百万！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
***笑容僵了一下，随即又恢复自然：“应该的，应该应该。薇薇值得最好的。”

“晓晓，”妈妈突然抓住我的手，力道大得让我生疼，“你工作这些年，少说也存了百八十万了吧？先拿出来给你姐置办嫁妆。”
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：“妈，我哪来那么多钱？而且那是我全部的积蓄...”

“怎么，不愿意？”爸爸猛地拍桌，杯盘叮当作响，“白眼狼！忘了你姐为你付出多少了吗？”

餐厅里其他桌的客人纷纷侧目。

我感到脸颊发烫：“爸，妈，不是我不愿意，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多。我只有三十万存款，那是我准备...”

“三十万？”妈妈尖声打断我，“你骗鬼呢！你在大城市工作这么多年，就存了三十万？你是不是不想拿钱，编这种谎话骗我们？”

“我没骗你们，我真的很困难...”我试图解释，声音却淹没在家人的指责中。

“林晓，我真是看错你了！”姐姐突然泪眼婆娑，“我以为至少你会支持我的幸福...”

赵磊轻轻拍着姐姐的背，看我的眼神带着轻蔑。

“今天你要是不答应，就是不孝！”爸爸怒吼道，整个餐厅顿时安静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
我站在那里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。那些目光——同情的、看热闹的、鄙夷的——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
社死的感觉莫过于此。

“好，我答应。”我听见自己说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给姐姐做嫁妆。”

家人的表情瞬间由怒转喜。

“这才是我们的好女儿！”妈妈眉开眼笑。

“不过，”我缓缓起身，拿起桌上的水杯，“从今天起，我不再是你们的女儿。”

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，我将杯中的水缓缓倒在餐桌中央。

“这杯水，就像我们之间的亲情，一去不回。”

说完，我转身离开，不顾身后家人的叫骂和周围人的窃窃私语。

走出酒店，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，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
手机不停震动，屏幕上显示着“妈妈”来电。我直接关机，独自走入夜色中。

这一刻，我知道，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。

小说《全家逼我，给姐姐换彩礼》 全家逼我，给姐姐换彩礼第1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