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医生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地摆着手,脸都憋成了猪肝色。
“嫂子……嫂子她没有生病!也不是……不是营养不良!”
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,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。
“恭喜您啊谢团长!您要做爸爸了!”
“嫂子这是害喜反应太严重,加上有点贫血和营养不良,一时动了胎气才会晕倒的!”
石破天惊!
这一声呐喊像一道炸雷,在寂静的走廊里轰然响起!
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走廊拐角,钱嫂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瞬间凝固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白露的脸色在一瞬间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,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站立不稳。
谢明远那揪着医生衣领的手也猛地一僵。
他脸上那股滔天的怒火、那股毁天灭地的杀意、那股极致的恐惧和疯狂……
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,全部凝固在了脸上。
然后,一寸一寸地龟裂、剥落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极度的、茫然的、近乎于痴傻的……震惊。
“……你说……什么?”
他缓缓地松开了手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样。
他的身体晃了一下,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王医生终于重获自由,扶着墙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傻掉的“活阎王”,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,喘着粗气补充道。
“有一个多月了!从时间上看,正好是您出任务之前!”
“您这……真是神速啊!嫂子那易孕体质,我可没说错吧!”
一个多月了……
出任务之前……
易孕体质……
这几个词像一把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谢明远混乱的记忆。
他想起了那个失控的夜晚。
想起了王医生那个半开玩笑的诊断。
想起了自己这一个月来,因为那个该死的误会而产生的、无休无止的猜忌和折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