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珍珍穿进了一本狗血年代文,成了作天作地的炮灰女配。原主嫌弃丈夫陆振军是泥腿子,
闹得全家鸡飞狗跳。
可当她真正见到那个在田间直起腰身的男人—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,
汗水顺着喉结滚落,那双看向她的眼睛深邃如渊。她递上一碗水,他愣了半天。渐渐地,
战友们发现冷酷的陆营长变了。“我媳妇身子弱,不能干重活。”“她做的红烧肉,
你们尝不到。”直到某天,他红着眼把一叠钱塞进她手里:“珍珍,
别走...”望着存折上的数字,袁珍珍懵了——这个男人,怎么和书里写的不一样?
---天色蒙蒙亮,屋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,夹杂着远处隐约的鸡叫。袁珍珍猛地睁开眼,
入目是泛黄、有些斑驳的屋顶,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土腥气和陈旧木头的味道。
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,铺着的床单洗得发白,硌得她骨头疼。
她不是在家里的席梦思大床上熬夜看一本狗血淋漓的年代文吗?那本《七零之悔不当初》,
里面的炮灰女配跟她同名同姓,作天作地,最后下场凄惨……心脏骤然一缩,
她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,环顾四周。狭小的房间,泥土地面扫得还算干净,
靠墙放着一个掉了漆的红木箱子,窗户是木框的,糊着的窗户纸有些地方已经破损。
一切都透着贫穷和属于另一个时代的烙印。这不是梦。她真的穿书了,
成了那个嫌弃丈夫是农村泥腿子,整天闹腾,最后私奔跟人跑路却被骗财骗色,
潦倒死去的袁珍珍。而她现在所在的,正是书中女主、原主丈夫陆振军的家乡,
一个位于北方偏僻山区的穷困村落——靠山屯。根据原主的记忆,她和陆振军结婚半年,
是家里包办的婚姻。陆振军是军人,常年在部队,原主嫁过来后一直住在陆家老宅,
由公婆和小叔子、小姑子照应着。可她心比天高,看不起陆家,觉得嫁过来是委屈了自己,
三天两头找事,和婆婆关系紧张,对小叔子小姑子也没个好脸色,
成了村里有名的“搅家精”。昨天,就因为婆婆张桂枝让她帮忙喂一下鸡,她嫌脏,
吵了几句,自己气得跑回屋,一天没吃饭,大概是低血糖加上气急攻心,
这才让她这个异世的灵魂钻了空子。袁珍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心里一片冰凉。
按照原书情节,再过不久,在部队升了职的陆振军就会回来探亲,
原主会变本加厉地跟他闹离婚,把陆家搅得天翻地覆,也为她后来的悲惨结局埋下了伏笔。
不行,她绝不能走原主的老路。既然来了,她就要好好活下去。这个年代虽然艰苦,
但好歹安稳。陆振军……书中对他描写不多,只说他性格冷硬,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后生,
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,常年不在家。只要她不作死,维持表面和睦,等他回来,
或许可以谈谈,好聚好散?总之,先稳住现状。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。
原主昨天赌气没吃饭,现在这具身体虚弱得厉害。她深吸一口气,掀开那床打着补丁的薄被,
下了炕。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,让她打了个激灵。身上穿的是一件碎花衬衣,洗得有些发白,
肘部磨得几乎透明,裤子是宽大的深蓝色布裤,也短了一截,露出纤细的脚踝。
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,走了出去。陆家院子不小,正面是三间土坯房,
东西两侧各有厢房,她住的是东厢房。院子一角垒着鸡窝,几只鸡正在地上啄食。
一个穿着打补丁蓝布褂子、头发花白挽在脑后的老妇人正从厨房里端着一个簸箕出来,
是婆婆张桂枝。张桂枝看到她,脚步顿了一下,脸上没什么表情,
只淡淡说了一句:“起来了?灶上窝窝头还温着,锅里有点糊糊。”语气平淡,
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。原主之前的所作所为,显然伤透了这位婆婆的心。
袁珍珍心里叹了口气,面上努力挤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:“嗯,谢谢妈。
”张桂枝似乎愣了一下,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没再说什么,端着簸箕去喂鸡了。
袁珍珍走进厨房。所谓的厨房,其实就是一间搭出来的矮棚,土灶,大铁锅,旁边堆着柴火。
她掀开锅盖,里面温着两个黄澄澄的玉米面窝窝头,旁边是一小盆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糊糊。
她拿了个窝窝头,就着咸菜疙瘩,慢慢吃起来。玉米面粗糙,拉得嗓子有点疼,但她知道,
这在这个年代,已经是不错的口粮了。正吃着,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,皮肤黝黑,
身材精壮,是陆振军的弟弟,陆振华。他看了袁珍珍一眼,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和不屑,
哼了一声,舀了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,又扭头出去了。紧接着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,
扎着两个羊角辫,瘦瘦小小的,是陆振军的妹妹,陆小梅。她怯生生地看了袁珍珍一眼,
飞快地拿了块窝窝头,就跑出去了,仿佛她是洪水猛兽。袁珍珍嘴里发苦。原主这人缘,
真是差到没边了。吃完简单的早饭,她主动把碗筷洗了。张桂枝喂完鸡,
又拿起锄头准备去自留地,看了她一眼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没开口。袁珍珍知道,
原主是从不下地干活的。但她不能再这样了。想要改变处境,首先得改变自己。“妈,
”她出声叫住张桂枝,“我……我跟您一起去地里看看吧。”张桂枝这回是真的愣住了,
上下打量她:“你去地里?你能干啥?别添乱了,在家待着吧。
”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信任。“我……我帮着拔拔草也行,总比在家闲着强。
”袁珍珍坚持道。张桂枝将信将疑,但也没再反对,只是嘀咕了一句:“随你。
”跟着张桂枝走出院子,一路上遇到几个早起的村民,
都用一种好奇又带着看热闹的眼神打量着袁珍珍,在她背后指指点点。“看,
老陆家那个城里媳妇,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居然下地了?”“哼,装样子呗,
能坚持几天?细皮嫩肉的,一会儿就得叫苦连天。”袁珍珍只当没听见,低着头快步走着。
陆家的自留地在村东头,不大的一片,种着玉米和红薯。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热度,
照在绿油油的叶子上。张桂枝自顾自地开始锄草,动作麻利。袁珍珍学着她的样子,蹲下身,
辨认着杂草,一根一根地往外拔。泥土沾满了手,没过一会儿,她就觉得腰酸背痛,
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。这身体,确实娇弱。但她咬着牙没吭声。就在这时,
旁边地里一个正在干活的大婶直起腰,笑着跟张桂枝打招呼:“桂枝嫂子,干活呢?哟,
你家珍珍也来了?真是稀罕事啊!”语气里的揶揄毫不掩饰。这是村里的快嘴王婶。
张桂枝脸色不太好看,没接话。王婶却不肯放过,继续对着袁珍珍说:“珍珍啊,
不是婶子说你,振军多好的后生,在部队当官,每月津贴不少吧?你安生在家等着享福多好,
跑地里来受这罪干啥?你看你这手,是干活的手吗?”袁珍珍抬起头,
看着王婶那张带着戏谑的脸,平静地回答:“王婶,振军在外保家卫国辛苦,
我在家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。地里的活我不会,跟着妈慢慢学,总能帮上点忙。”这话一出,
不仅王婶愣住了,连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张桂枝也动作一顿,惊讶地看向她。
王婶张了张嘴,似乎没料到袁珍珍会这么回话,干笑两声:“哎呦,
还真是懂事了……”便不再说什么,低头干活去了。袁珍珍继续埋头拔草,心里却松了口气。
第一步,总算迈出去了。日头渐渐升高,天气热了起来。
袁珍珍感觉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湿透了,黏在身上。手上**辣的,估计磨出水泡了。
但她看着自己清理出来的一小片地,心里却有了一丝微弱的成就感。“妈,喝点水吧。
”她看到地头放着个陶罐水壶,便走过去倒了一碗水,先端给张桂枝。
张桂枝看着她递过来的水,又看看她通红的脸和沾满泥土的手,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,
接过碗,声音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袁珍珍自己也喝了一碗。凉白开带着土腥气,
却让她干得冒烟的喉咙得到了滋润。就在这时,田埂那头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那人穿着一身半旧的绿色军装,没有戴帽子,身姿笔挺如松。
古铜色的肌肤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泛着健康的油光,额上、鬓角都是汗水,
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,滑过突起的喉结,没入衣领。他肩膀上扛着锄头,
显然是刚干完活回来。他似乎也看到了地里的她们,脚步顿住,目光直直地看了过来。
隔着一片绿油油的庄稼,袁珍珍对上了那双眼睛。深邃,黝黑,像两口古井,
沉静得望不到底,里面似乎翻涌着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,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袁珍珍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是陆振军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这个时间,他不是应该在部队吗?
书里只提过他近期会回来探亲,却没说是具体哪一天。张桂枝也看到了儿子,
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:“振军?你咋回来了?也不提前捎个信!”陆振军迈开长腿,
几步就走了过来。他个子很高,袁珍珍目测至少有一八五,靠近了带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,
混合着汗水、泥土和阳光的气息。“部队临时给了几天假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点沙哑,
回答着母亲的话,目光却依旧落在袁珍珍身上,带着审视,还有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袁珍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下意识地低下了头,看着自己沾满泥巴的布鞋尖。“回来好,
回来好!”张桂枝喜不自禁,看了看儿子,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儿媳,
想起之前两人的紧张关系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忙打圆场,“珍珍,振军回来了,
你看……”袁珍珍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抬起头,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。
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,甚至挤出一丝浅笑,轻声说:“你……你回来了。
路上累了吧?”陆振军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
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。袁珍珍想起手里的碗,
连忙把刚才自己喝过水、还没放下的碗往前递了递,声音更轻了些,
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:“喝……喝点水吗?”阳光下,
她的脸颊因为劳作和炎热泛着红晕,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,眼神有些闪烁,
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。递过来的碗边,还沾着一点她刚才喝水时留下的淡淡水渍。
陆振军的目光从她的脸,移到她递过来的碗上,停顿了几秒。田埂上一片寂静,
只有风吹过玉米叶子的沙沙声。他愣了半天,就在袁珍珍举得胳膊都有些发酸,
心里开始打鼓,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,他才缓缓伸出手。古铜色、骨节分明的大手,
接过了那个粗陶碗。他的指尖无意中擦过她的手指,带着灼人的温度,
粗糙的茧子刮过她细嫩的皮肤,激起一阵微麻的战栗。“谢谢。”他低声说,然后仰起头,
咕咚咕咚,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。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,
带着一种属于成熟男性的、原始的力量感。看着他喝下自己递过去的水,
袁珍珍心里那根紧绷的弦,莫名松了一丝丝。也许……这个名义上的丈夫,并不像书中写的,
或者原主记忆里那么难以接近?张桂枝看着这一幕,眼里闪过一丝宽慰,忙道:“行了行了,
日头大了,都别在地里熬着了,回家吧!振军,你还没吃饭吧?妈回去给你做!
”陆振军把碗递还给袁珍珍,顺手接过了张桂枝手里的锄头:“妈,我来。
”他扛着两把锄头,走在前面,步伐稳健。袁珍珍和张桂枝跟在他身后。回家的路上,
气氛依旧有些沉默和尴尬。张桂枝絮絮叨叨地问着儿子部队上的事,
陆振军言简意赅地回答着。袁珍珍默默跟在后面,看着前方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,心情复杂。
这就是她在这个年代的“丈夫”,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。未来的路,该怎么走?回到家,
张桂枝立刻钻进了厨房,要给儿子做好吃的。陆小梅看到大哥回来,高兴地围着他转。
陆振华虽然还是那副别扭样子,但眼神里也透着对大哥的崇拜。袁珍珍站在院子里,
一时有些无措。陆振军放好锄头,去打水洗脸。他脱下军装外套,
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,露出精壮的手臂和结实的胸肌轮廓。他弯着腰,
用瓢舀水冲洗着脸和胳膊,水珠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滚落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袁珍珍下意识地别开了眼。他洗完脸,直起身,用毛巾擦着,
目光再次落到了孤零零站在那里的袁珍珍身上。他朝她走了过来。随着他的靠近,
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再次笼罩了她。袁珍珍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他在她面前站定,
低头看着她,声音依旧低沉:“我回来的路上,听村里人说,你昨天……又跟妈闹别扭了?
”他的语气很平静,听不出喜怒,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,紧紧盯着她的表情。
袁珍珍心里一紧。来了。兴师问罪。她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没有躲闪。既然决定改变,
有些事就必须面对。“是。”她坦然承认,声音清晰,“昨天是我不对,
我不该因为妈让我喂鸡就发脾气。我已经跟妈道过歉了。”陆振军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。
他显然没料到袁珍珍会这么干脆地承认错误。
按照他之前对这个妻子的了解(大部分来自家信和寥寥几次探亲的接触),
她只会哭闹、狡辩,或者甩脸色。他沉默地看着她,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。
袁珍珍继续道:“以前是我不懂事,给你和家里添了很多麻烦。以后……我会尽量改。
”她说得诚恳,眼神清澈。陆振军没说话,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
那目光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去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,
转身朝屋里走去。袁珍珍看着他的背影,轻轻吐出一口气。第一关,算是过去了吗?
午饭张桂枝特意做了玉米面贴饼子,还炒了个鸡蛋,切了一盘咸菜。这在陆家,
已经是难得的丰盛了。饭桌上,气氛依然有些微妙。陆振军话不多,
大部分时间沉默地吃着饭。张桂枝不停地给儿子夹菜,偶尔偷偷瞄一眼袁珍珍。
袁珍珍小口吃着饼子,感觉那道深沉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自己身上,让她如坐针毡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突然,陆振军开口问道,目光落在她拿着饼子的左手上。
袁珍珍低头一看,左手虎口处磨出了两个亮晶晶的水泡,有一个已经破了,
露出里面红色的嫩肉。是上午拔草时磨的。“没事,不小心磨的。
”她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。陆振军却放下了筷子,起身走了出去。不一会儿,
他拿着一个小布包回来,从里面找出碘酒和一根针。“手伸过来。”他在她旁边坐下,
命令道,语气不容置疑。袁珍珍愣了一下,看着他手里那根在火上烤过的针,心里有些发怵,
但还是慢慢把手伸了过去。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。他的手掌很大,
完全包裹住了她纤细的手腕,掌心粗糙的茧子磨蹭着她的皮肤,带着灼人的热力。
袁珍珍浑身一僵,下意识地想挣脱,却被他稳稳握住。“别动。”他低声道,低下头,
用针小心翼翼地挑破那个没破的水泡,然后用棉签蘸了碘酒,轻轻涂抹在破皮的地方。
他的动作很专注,甚至称得上轻柔,与他冷硬的外表截然不同。碘酒**得伤口有点疼,
袁珍珍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他立刻抬起头:“疼?”“……有点。”他吹了口气,
凉风拂过伤口,带来一丝舒缓。然后他继续涂抹,动作更快了些。
袁珍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,鼻梁高挺,嘴唇紧抿,下颌线条刚毅。他专注做事的时候,
身上那股冷厉的气势似乎收敛了不少。她的心,莫名地跳乱了一拍。处理好水泡,
他松开她的手,把东西收起来,语气依旧平淡:“这几天别沾水。”“……哦,谢谢。
”袁珍珍低声道谢,感觉被他握过的手腕那里,皮肤还在隐隐发烫。
张桂枝和陆小梅都看着这一幕,眼神里充满了惊奇。陆振华则撇了撇嘴,没说什么。下午,
陆振军出去了,说是去大队部一趟,顺便看看以前的战友。袁珍珍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,
虽然陆振军说了不让沾水,但她还是用布小心翼翼地擦洗了。张桂枝看着,
没再像之前那样冷言冷语,只是叹了口气,说了一句:“小心点手。”傍晚,
袁珍珍正在院子里收晾着的衣服,陆振军回来了。
他手里还提着一条用草绳穿着的巴掌大的鲫鱼。“回来的路上在河边摸的,熬汤。
”他把鱼递给迎出来的张桂枝。张桂枝喜滋滋地接了:“正好,给珍珍补补,她身子弱。
”陆振军没接话,目光扫过正在收衣服的袁珍珍。晚上,袁珍珍打了水,
想在屋里擦洗一下身子。这年代,洗澡是件奢侈的事。她刚脱了外衣,就听到敲门声。“谁?
”“我。”是陆振军低沉的声音。袁珍珍心里一慌,赶紧把衣服穿好,深吸一口气,
才走过去开门。陆振军站在门口,手里端着一个木盆,里面冒着热气。“妈让你用热水擦擦,
说你去地里沾了灰土。”他把盆递过来,目光落在她因为匆忙穿衣而有些凌乱的领口,
很快又移开。“……谢谢。”袁珍珍接过沉甸甸的木盆,热水的气息氤氲了她的眼。这一晚,
袁珍珍躺在炕上,听着旁边地上打地铺的男人平稳的呼吸声,久久无法入睡。她原本以为,
面对这个“陌生”的丈夫,会很难熬。但这一整天下来,他虽然话少冷淡,却并没有为难她,
甚至……还有些细微的,算不上温柔,但至少是善意的举动。
这和书里那个对原主冷漠无情、最后任由其自生自灭的陆振军,似乎不太一样。
是她穿书带来的蝴蝶效应,还是……书中描写本就片面?她翻了个身,
在黑暗中悄悄望向地铺上那个模糊的轮廓。这个男人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未来的日子,
似乎比她预想的,多了一丝不确定,也……多了一丝微弱的希望。接下来的几天,
陆振军在家,袁珍珍明显感觉到陆家的气氛不一样了。张桂枝脸上多了笑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