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燃向精英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2-06 20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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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慕晚晴特意调暗了客厅的灯光,在昂贵的伊朗手工地毯上,

用一支支验孕棒摆成了一个饱满的爱心。每一支验孕棒上,都清晰显示着两条红杠。中央,

是她刚刚拿到、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B超单。模糊的黑白影像里,那个小小的孕囊,

是她盼了三年,终于等来的奇迹。唇角无法抑制地上扬。周屿白会是什么表情?

那个在外呼风唤雨、冷硬如铁的男人,看到她为他们准备的礼物,是会惊喜地抱起她转圈,

还是会激动得说不出话?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眼角眉梢那点克制的柔意。

墙上的欧式挂钟指向七点。他通常这个时间到家。慕晚晴***尚且平坦的小腹,

心跳快得像揣了只兔子。叮咚——手机屏幕亮起,不是周屿白的报备信息,

而是一个陌生头像发来的好友申请。验证信息只有三个字:林薇薇。慕晚晴的心,

莫名漏跳一拍。林薇薇,这个名字,是周屿白从不轻易触碰的禁区,

是他心底那道皎洁的白月光,也是她婚姻里如影随形的、无形的刺。鬼使神差地,

她点了通过。几乎是在通过的瞬间,对方发来了一张照片。背景是奢华酒店凌乱的大床,

周屿白闭眼沉睡着,**的胸膛上依偎着一个女人,香肩半露,唇角带着胜利者般的微笑,

正对镜头比着俏皮的V字。那女人,就是林薇薇。慕晚晴的血液,仿佛在瞬间冻结。紧接着,

一段文字跳了出来:「周太太?纪念日快乐呀。屿白说,等你怀上孩子,

他妈妈就能彻底放心,他就可以接我回来了。没想到你这么争气,三年都没动静,

偏偏在今天查出来了?真是……辛苦你啦。」每一个字,都像淬了毒的冰锥,

狠狠扎进慕晚晴的心脏,然后轰然炸开。她眼前一阵发黑,耳朵里嗡嗡作响,

楼下花园里孩童的嬉笑声变得遥远而不真切。指尖冰凉,颤抖着想去拨打周屿白的电话,

质问,哭诉,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……可林薇薇的信息又追了过来:「别费劲打电话啦,

他刚睡着,累坏了。哦对了,我们在马尔代夫,他说,这里才是定情圣地。」

马尔代夫……周屿白昨天确实说要去国外谈一个重要的并购案,行程匆忙。原来,并购是假,

陪白月光度假是真。让她怀孕,不过是为了给婆婆一个交代,好让他心尖上的人,

光明正大地回归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她猛地冲向洗手间,趴在盥洗池边干呕,

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冰冷的绝望顺着喉管往上涌。

小腹传来一阵细微的、不容忽视的坠痛。不,孩子……她的孩子!慕晚晴脸色煞白,

强撑着拿起手机和车钥匙,踉跄着出门,自己开车赶往医院。夜风透过半开的车窗灌进来,

吹得她浑身发抖。导航上医院的距离从未如此遥远。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清晰,

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往下拉扯。她咬着唇,拨通周屿白的电话。一遍,两遍,

三遍……始终无人接听。最后,她颤抖着手指发出信息:「屿白,我肚子好痛,在医院,

看到速回电。」石沉大海。直到她痛得蜷缩在急诊室的走廊长椅上,手机才终于响起。

她几乎是扑过去接起,声音带着哭腔:“屿白……”“太太吗?我是陈特助。

”电话那头是周屿白助理冷静的声音,“周总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越洋视频会议,

不方便接听电话。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,我稍后转达。”非常重要的……越洋视频会议?

慕晚晴想笑,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她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、属于热带海岛的、独特的海浪潮汐声。她挂了电话,

屏幕暗下去,映出她自己毫无血色的、可笑的脸。剧烈的疼痛最终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。

昏迷前,她听到护士焦急的喊声:“家属!3床流产大出血的病人家属在吗?

需要立刻签字手术!”她的家属,在哪里呢?

……慕晚晴是在消毒水味和一片冰冷的寂静中醒来的。身下的黏湿感消失了,

小腹处空落落的疼。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,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,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。

病房门被推开,穿着昂贵丝绸旗袍、珠光宝气的婆婆王茹走了进来,

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管家。王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,

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。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慕晚晴床边的柜子上。“晚晴啊,

你也别太伤心了。孩子嘛,跟咱们家没缘分。”王茹叹了口气,语气却没什么温度,

“你还年轻,养好身体最重要。”慕晚晴嘴唇动了动,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
王茹的指尖点了点那份文件:“这是屿白的意思,也是我的意思。你签了吧,好聚好散。

我们周家,总不能一直无后。”离婚协议书。五个黑体加粗的大字,

像针一样扎进慕晚晴的瞳孔。她猛地抬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茹。王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

那点伪装的和善也渐渐收起,露出了底下冰冷的真容:“有些话,屿白不忍心说,

那就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说。晚晴,你父亲那个小建材公司,这些年靠着周氏,也算体面了。

你嫁进周家三年,我们周家待你不薄。”她的目光扫过慕晚晴苍白憔悴的脸,

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:“但你心里应该清楚,你这样的家境,原本是够不上我们周家门槛的。

当初要不是屿白一时……我们也不会同意。你安安分分也就罢了,可现在,薇薇回来了,

她才是屿白心里一直放着的人。而且……”王茹顿了顿,

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残忍:“薇薇刚查出来,怀了双胞胎。我们周家的长孙,

不能流落在外,更不能有个身份不清不白的母亲。你占着位置,不合适了。

”身份不清不白的母亲……原来,她慕晚晴和她拼命保住的孩子,在周家人眼里,从头到尾,

都只是个障碍,是个笑话。林薇薇怀孕了?双胞胎?所以,她这边刚刚流产,

躺在冰冷的病床上,那边,周屿白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为她腾位置,

迎接他真正的“继承人”和他的白月光了?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,

连带着小腹的空痛都变得麻木。慕晚晴看着那份离婚协议,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沙哑,

带着泪意,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。她抬起颤抖的手,

抓起旁边护士留下的、让她签字的笔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在乙方签名处,她一笔一划,

用力地签下自己的名字——慕晚晴。每一笔,都像是在心口剜下一块肉。签完,她将笔扔开,

抬起头,直视着王茹,那双曾经盛满爱意和温柔的杏眸,

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和一点点淬炼出的冷光。“滚。”她只说了一个字,声音很轻,

却带着某种决绝的力道。王茹似乎被她的眼神慑了一下,随即冷哼一声,拿起协议,

优雅地转身离开:“不识抬举。”病房门重新关上,将一切喧嚣和残忍隔绝在外。

慕晚晴瘫软在病床上,望着雪白的天花板,眼神空洞。许久,她艰难地抬手,

轻轻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。那里,曾经有过一个悄悄萌芽的小生命。现在,什么都没了。

爱情,婚姻,幻想……连同那个不被期待的孩子,一起被埋葬在这个寒冷的夜晚。周屿白,

周家……你们今日加之于我的,他日,我必百倍奉还!五年后。巴黎,大皇宫。

国际顶级珠宝展星光璀璨,衣香鬓影。作为本场展览最受瞩目的新锐华裔设计师,

慕晚晴身着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,颈间佩戴着她自己的得意之作——“涅槃”系列主石,

一枚重达二十克拉的矢车菊蓝宝石,流光溢彩,衬得她肌肤胜雪,气质清冷卓绝。

她端着香槟,从容地与几位欧洲皇室成员交谈,法语流利,姿态优雅,

再不见半分当年的怯懦与惶然。“Sunny,

”一位穿着中式定制西装、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走近,他两鬓微白,

目光锐利却充满慈爱,正是近年来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叱咤风云的顶级富豪,慕弘毅。

他同时也是慕晚晴的亲生父亲,当年因误会与慕晚晴母亲分离,直到三年前才终于寻回爱女。

慕晚晴微笑着挽住父亲的手臂。慕弘毅拍了拍女儿的手,

目光随意扫过不远处略显局促的几个华人面孔,

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晚的天气:“那几家,姓周的,姓林的,

还有那个王家……看着碍眼。他们公司那点股份,今晚就安排人办并购手续吧。

”他身后的助理立刻躬身:“是,先生。”轻描淡写间,

已然决定了几个昔日需要慕晚晴仰望的家族的命运。展览结束,慕晚晴回到下榻的酒店,

准备去洗手间补妆。刚走到门口,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踉跄着堵住了她的去路。是周屿白。

他比五年前清瘦了些,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怠和郁色,曾经锐利逼人的眼眸,

此刻布满了***,紧紧盯着她,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,痛苦,悔恨,

还有一丝疯狂的执念。“晚晚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小心翼翼的乞求,

“我们谈谈,好不好?”慕晚红唇微勾,扯出一抹冰冷而疏离的弧度:“周总,我们之间,

还有什么好谈的吗?”“有!有!”周屿白急切地上前一步,试图去抓她的手,

却被慕晚晴轻巧地避开。他手僵在半空,眼底痛色更深,“孩子……当年你流产的真相,

不是你以为的那样!是林薇薇她动了手脚,她在你常喝的维生素里加了料!

我妈她也…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!晚晚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…你离开后,

我才发现我根本不能没有你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说到最后,竟真的“噗通”一声,

不顾体面地跪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,引来远处侍应生惊诧的目光。“宝宝,

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求你……”他仰着头,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。真相?慕晚晴静静地听着,

脸上没有任何波澜。这些所谓的真相,早在两年前,

她父亲派去调查的人就已经将完整的报告放在了她的案头。现在才知道?

不过是无法承受失去、也无法承受周氏近年来在她父亲暗中打压下日渐衰败的后果罢了。

她看着这个曾经让她爱到尘埃里、也恨到刻骨铭心的男人,看着他如今卑微狼狈的模样,

心中竟奇异得没有半分涟漪。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。“机会?”她轻轻重复,唇角笑意加深,

带着淡淡的嘲讽。正在这时,洗手间里间走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。约莫四五岁的年纪,

穿着小绅士般的背带裤,白衬衫,头发微卷,五官精致得如同洋娃娃。

尤其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,几乎是周屿白的缩小翻版。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支口红,

自然地走到慕晚晴身边,拽了拽她的裙摆,奶声奶气地说:“妈咪,你的口红掉啦。

”周屿白如遭雷击,怔怔地看着那个孩子,瞳孔剧烈收缩。慕晚晴弯腰,温柔地接过口红,

然后牵起小男孩软软的手,将他轻轻带到身前,

直面那个跪在地上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男人。她的声音清晰、平静,却带着千钧之力,

一字一句,砸在周屿白的心上:“周屿白,认识一下。”“这是你的儿子,周慕安。

也是你当年,亲手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放弃的,周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。

”周屿白猛地抬头,目光死死钉在周慕安那张与他酷似的小脸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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