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躺在ICU,男友却拿着我四处借来的救命钱,给他新欢买了个爱马仕。
那个新欢,还是我闺蜜。
他们把我堵在医院门口,像看一条狗一样看着我:“钱我们有,但你得跪下求我们。”
我笑了。
转身走进那家神秘的记忆当铺,我做了一笔此生最划算的买卖。
我不仅当掉了我和他之间所有关于爱情的记忆,换来了母亲充足的医疗费。
我还“免费附赠”了一段记忆——我替他顶罪、替他背叛、替他坐牢的全部过程。
当铺老板说,记忆剥离是双向的。
现在,他成了一个记忆里干干净净的“好人”,一个即将和富家女联姻的成功人士。
可他也成了一个,即将被警方传唤,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能证明他当初“不在场”的,头号嫌疑人。
我等着看他从天堂跌入地狱的那天。
......
1
走出当铺,冷风灌进脖子。
我握紧口袋里那张冰冷的卡,那是母亲的救命钱。
回头看,古朴的木门不见了,只剩下一面普通的砖墙。
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风很大,吹得我站不稳。
脑子里空了,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。
是关于陈旭的八年爱情,如今,只剩空白。
我径直走向医院,脚步虚浮。
消毒水味很浓,我走到缴费窗口,面无表情地递出卡。
“ICU,张慧兰,缴费。”我的声音很平。
护士被我苍白的脸色惊到,还是接过了卡。
长得吓人的费用清单被打印出来。
“女士,您确定......全部缴清?”
“全部。”
密码是我妈的生日。
“滴”的一声,生命中最沉重的枷锁,解开了。
我拿着缴费单,站在ICU的探视窗前。
玻璃后,母亲身上的管子触目惊心,但仪器上的生命体征曲线,平稳了。
我应该高兴,可心里一片虚无,连高兴的情绪都调动不起来。
那部分的我,连同爱情,永远留在了当铺。
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。
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——阿旭。
这个称呼让我胃里一阵翻搅,我划开接听。
“林念你死哪去了?!”电话那头是陈旭的咆哮。
“长本事了?跟我玩失踪?你妈不要了?!”
他的声音熟悉又陌生,我沉默着,在脑中搜索这个声音,一片空白。
“说话!哑巴了?”
我清了清嗓子,平静地问:“请问,我们认识吗?”
电话那头,死寂。
几秒后,一个尖利的女声抢过电话,是孟诗雨。
“林念你装什么!欲擒故纵有意思吗?!”
“告诉你,阿旭已经是孟家的准女婿了,我们下个月就订婚!你这种有前科的女人,别痴心妄想!”
前科?
这个词像针,扎进我脑海。
冰冷的手铐,灰色的囚服,法官毫无表情的脸。
我记得我坐过牢,罪名是,商业挪用。
可为什么?我只是个普通职员。
“林念你听见没有!别再骚扰阿旭,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我挂断,拉黑。
世界清净了。
我靠着墙,滑坐在地。
抬手,看着空荡荡的手腕,那条他说要锁我一辈子的手链,没了。
锁也没了。
洗手间里,我用冷水冲脸。
镜中的脸苍白憔悴,眼神空洞。
脑海中关于“陈旭”这个名字,只剩下一个清晰的标签——犯罪。
那笔被挪用的巨款,他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的哀求。
他说他不能有案底,他的人生不能毁了。
他说爱我,等我出来就娶我,补偿我一辈子。
于是,我认下所有罪名。
当铺老板说得对,记忆剥离是双向的。
现在,在他和孟诗雨的记忆里,我是个因贪婪而入狱的前女友。
而他陈旭,是个被我连累的、干净无辜的受害者。
一个即将和富家女联姻,走上人生巅峰的成功人士。
可他也是一个,即将被警方重新传唤,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人,能证明他“不在场”的,头号嫌疑人。
我对着镜子,扯出一个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