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侠名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7-07 19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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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冽的寒风和婴儿的哭声将我从回忆里惊醒。

心口还残留着上一世死去时的愤怒和不甘心。

我看着摇篮里的婴儿冻得小脸通红,哭声越来越微弱。

攥紧拳头,再也没有一丝心软犹豫,转身回家。

前世,我把孩子带回家,不出两日,村里便传遍了我未婚生子、搞破鞋的谣言。

我的名声彻底臭了,先前有意和我结亲的人家纷纷疏远。

走投无路之际,是江遇舟站出来娶了我。

那时我对他感激不尽,全然没想到这个孩子就是他和江舒晚的野种。

他设计让我捡回去,还败坏我的名声,逼我将返城名额让给江舒晚。

婚后,***劳一生,将孩子供养成人。

可他在临终前,却要和我离婚,让我净身出户,把所有财产全部留给江舒晚。

我不同意,儿子就将病重的我扔进破旧的牛棚,让半身瘫痪的我趴在地上喝粪水。

我被折磨致死那天,儿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

“都怪你不肯离婚,才让我们一家三口无法还原,下辈子,你积点德,别再当小三了。”

思绪回笼,我将婴孩的哭声抛在脑后。

回家躺进温暖的被窝里,睡得香甜。

然而没多久,屋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,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把门拆了。

“玲玲,你在家吗?”

是江遇舟。

江遇舟骗我说,他和江舒晚是亲兄妹,说妹妹身子弱干不来粗活。

寒冬腊月凌晨四点,左邻右舍都还在梦里。

只有我一个人,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替江舒晚干完最脏最累的活。

他们便放心地将孩子放在田埂边,等着我去捡回来。

上一世我还奇怪,怎么一连好几个月没见江舒晚在我面前晃悠,原来是怀孕月份大怕被人看出来,不知道躲哪里生孩子去了。

我本不想理他,但怕吵到左邻右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,于是放他进来。

他进门后,见床上被子凌乱,立刻沉下脸:“你这个点怎么能在被窝里睡觉呢,你不是应该在地里帮舒晚干活吗?孩……你没捡什么东西回来吗?”

我沉默地看着他,再见这张熟悉的脸,我心中恨意翻涌。

见我不说话,江遇舟脸色一变,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我肩膀,双眼猩红。

“你说话啊!要是孩……有什么三长两短,你这条命赔得起吗!”

“什么三长两短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我被抓得生疼,拼命挣脱他的束缚。

“这么冷的天,谁会大清早下地干活阿,冻死人了!”

听见冻死两个字,江遇舟涨红的脸一点点变得煞白。

他再也周不上遮掩,疯了似的往外跑去

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。

凌晨空无一人的田埂里,他的儿子已经在冷风中冻了好几个小时。

一个婴儿,被父亲丢弃在荒野中。

真可怜。

哈哈。

婶子走进屋,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。

“玲玲,这是队上分的猪肉,还是给江遇舟送去吗?”

江遇舟家里颇有背景,从小生活条件优越。

我心疼他们两兄妹吃不了下放的苦。

平时那些鸡蛋,玉米面我都省下来送给江遇舟,更别提队里一年才分一次的猪肉。

而我自己只吃剌嗓子的高粱馍馍,灌两口凉水硬吞下去。

他们趴在我身上吸血,还私下笑我蠢钝如猪,真相信他们是亲兄妹。

甚至还要将孩子也算计到我头上。

我掐白了指尖。

“婶子,以后不用再给江遇舟送任何东西。”

她有些震惊。

队里人都知道,我喜欢江遇舟,平时哪怕缸里只剩一粒米我都要让给他。

现在却突然转了性子。从今以后,所有的好东西我都要留着自己吃,什么***江遇舟,有多远滚多远!

我立马开火做了猪肉炖粉条,配上玉米馍馍香得差点把舌头咬掉。

果然,女人抛弃男人后,日子立马好起来了。

屋外远远地传来邻居的议论声。

“江遇舟发了疯一样,抱着一个冻得发紫的婴儿跑到卫生院,据说是路上捡到的。”

“真可怜呦,大夫说了送的太晚,恐怕会留下后遗症。”

“江遇舟当场给医生跪下了,平时看不出,关键时刻他还是个热心肠的人,为了捡来的孩子都急哭了。”

我冷笑一声。

可不得着急么。

那可是他和最爱的女人江舒晚生下的第一个孩子。

或许是太久没沾荤腥,白天吃的太油腻。

也或许是想到上一世我的亲生孩子被江遇舟活活捂死,这口气太难咽下去。

半夜我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烈绞痛。

我挣扎着敲响邻居李叔的门,求他送我去卫生院。

打完针缓了一阵,正要走却瞥见江遇舟脸色苍白地和护士在争执些什么。

听说孩子生病没钱救治,他恨不得让护士抽光他的血拿去卖钱。

“你们送来得太晚了,刚出生的孩子冻了这么久,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。”

“长大了可能会智力受损,也可能说不了话。

江遇舟看见我,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
他冲过来狠狠掐住我脖子。

”都怪你!要不是你孩子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。平时四点你都去地里干活,为什么偏偏今天不去!“

护士连忙过来扯开他,我捂着喉咙一阵呛咳。

江遇舟是真的下了死手。

可错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。

我语气讥讽。

”这话说的,难道你早就知道地里有个孩子?非亲非故你这么在意他做什么?“

江遇舟被我戳中痛处,紧抿薄唇没再说话。

僵持半晌,他放软语气。

”玲玲,这个孩子命苦,你收养他好不好?“

明知这孩子已经残疾了,还妄想捆绑我一生。

明知道我没结婚带孩子会被人耻笑,他却丝毫不在意。

从头至尾,我在江遇舟眼里都只是工具,用来遮掩他和江舒晚见不得光的感情。

骗我替他养孩子,榨干我的青春,感情,金钱直至重病缠身再无利用价值。

最后像垃圾一样扔掉。

我攥紧掌心。

”我不可能收养一个傻子的,哑巴更不行。“

听见傻子两个字,江遇舟皱紧眉头,手臂的青筋暴起。

我心里痛快,又补了一句。

”要是一个正常的孩子,收养就收养吧,我肯定把他当成亲生的一样,现在这个……不行。“

突然。

一个女人疯了似的从帘子后面冲出来。

”周玲玲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,你说谁是傻子,谁是哑巴!“

是江舒晚。

她一直躲在后面偷听。

以前我喜欢江遇舟,自然也把他所谓的妹妹当做家人一样疼爱。

我一个人干两份农活手掌磨出血泡,攒了好久的布料都给她做新衣服,返城名额也让给她回省城过体面的生活。

可我对他们的爱,成为他们手中伤害我的利剑。

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铁盒子上,心瞬间被狠狠揪紧。

那是爸爸的遗物!

难怪我之前翻遍了都找不到,原来是被她偷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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