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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在这儿装死！”

见我没了动静，顾贵君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。

我双目赤红，艰难地开口。

“伤了他，你会后悔的！”

顾贵君轻蔑地嗤笑了一声。

脸上带出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。

“周哥哥对这老东西的东西这么上心啊？听说娘去得早，你跟你爹相依为命，别是那东西你用得着吧？”

他轻佻地拖长了尾音。

引得周围的太监宫女又是一阵***的哄笑。

“啪！”

不知何时挣扎出一只手的岳父，抄起一旁的熏炉。

直接砸在了顾贵君身上。

“贱人！贱人！如此歹毒！我要让我铃姐儿休了你！”

“啊！”

熏炉的灰弄脏了顾贵君流光溢彩的金银线绣的衣裳。

他尖叫了一声，一双美目立马怒目圆瞪了起来。

“啊！你个胆大包天的老货！你找死！”

“都磨磨蹭蹭干什么！还不把这老东西处理了！”

顾贵君尖利的嗓子响彻整个净事房。

那些太监得了命令，立马手脚并用地去拉扯岳父。

“狗奴才大胆！你们敢！这天下都是我……呜呜呜！”

他们这次再也不敢耽搁。

丝毫不顾岳父的挣扎，咬牙切齿地把他摁在了案板上。

“不！”

我努力撑起身体，不顾腹部涌出的热流和刀绞般的腹痛。

“你们……我……你们要是伤他，我立马一头碰死！”

太监们心有忌惮。

但顾贵君却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
“你就是死在这，也是你自己不识抬举，你自己威胁不成自戕，怪不着他们。”

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。

我急急扯住顾贵君的衣角。

“顾贵君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！我给您磕头！”

我像一条狗一样，丝毫不顾尊严地跪在顾贵君面前俯身下拜。

又对着太监们使劲磕头。

“求您，求你们，手下留情！”

血水顺着我的脸不停地往下流。

岳父虽然没有大本事，一辈子不辞辛苦、兢兢业业地卖豆腐。

但人是极好的，心又软。

远亲近邻谁有个忙，他都愿意帮。

大灾之年，他也肯拿出自家的积蓄，救济要饿死的灾民。

自己偷偷喝凉水啃窝窝头，也无怨无悔。

当初我亲爹差点病死，也是岳父出钱出力背着他去找郎中，才捡回来一条命。

这等深恩厚谊，我记一辈子，一辈子都念着岳父的好。

他这样一个人，后半辈子合该享福的。

无论如何也不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。

可顾贵君绝美的脸上，只有不耐烦和狠决。

“还愣着干什么？还不动手！不割干净，我把你们这些阉人拉去再阉一遍！”

“不！”绝望的悲鸣从我喉咙深处涌出。

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扑过去。

却被顾贵君身边的两个健壮太监死死摁在脏污冰冷的地上。

“啊！！！”

伴随着岳父一声简直不似活人一般、惨得不能再惨的痛苦哀鸣。

净事房太监的阉刀上，见了鲜红的血。

紧接着是老太监“报喜”的声音。

“启禀贵君！奴才们幸不辱命，这肮脏污秽的东西，已经按照您的吩咐，割下来了！”